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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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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睥睨画匠,大有“你是哪根葱,怎么就让十二郎出手”的架势。

周待诏被噎住了,心说自己好歹是个画院待诏,能够陪艺术皇帝绘画的画家中的画家,怎就连看别人的画的资格都没有了?

而且他是不怎么把高长松当回事,觉得他是艺术行业的门外汉,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然而,抬头看白衣秀士,便幻视了对他“斯哈斯哈”的白蛇,凶悍的蛇头如虚影一般立于白衣秀士身后,周待诏立刻就怂了,说:“也行、也行。”

又紧张回头,看向聚在一起的院画师。

白衣秀士来不及找石桌便展开自信之作,高长松一早就看过,没怎受冲击,身旁其他都是绘画界的门外汉。

周待诏细细看过去,画技说实在的,中上之作,白衣修士也用了界画的手法,建筑物一幢幢横平竖直,精美而工整。

界画中也有远近之分,表达得却不很好,经常产生一幢楼宇在另一幢之上的错觉,白衣秀士展开的这幅图,却不一样。

周待诏喃喃自语道:“人们常言近大远小,想要在画纸上表现,哪有说得容易,且这楼台绘画技术虽不出挑,几个侧面却画得极好,它像是立在纸面上。”

白衣秀士昂头挺胸,与有荣焉道:“都是十二郎教得好啊!”

周待诏猛然抬头,直看向高长松,他想问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只留下一句感叹:“十二郎技巧之精妙,已超乎我之想象。”

他又不能问高长松这是怎么画的。这年头的人都很看重知识私有,独门秘籍哪里能解答?

高长松顺手就解释了:“这要注意的点比较多,比方说画面的明暗,曲线度等等。”

随即将自家那点美术知识搜肠刮肚,说给周待诏听,周待诏听得一愣一愣,嘴巴出离地长大了,他只有一个想法:这是我能听的吗?”

在他冒出这念头的同时,高长松身后忽然传来叫好声,喝彩还十分响亮,原来,白衣秀士的话不仅招来了周待诏,侍奉的画师们也蜂拥而至。

其中有一名清俊的中年男子,被众人簇拥着上前来,他仔细地询问了明暗、远近,高长松看萦绕在人周围淡淡地紫气,与他有点眼熟的脸,放缓讲解速度。

心说:你们这些皇帝,怎就喜欢微服私访呢,知不知道现场的妖怪大王能一口一个小朋友,吞你很方便的!

水佶的路数也有点迷,他又不叫破身份,也没特意伪装,又跟高长松说:“这等精致的画法,可否用在人像上?”

高长松说:“我这回没带人像来,但这幅画该能说明这问题。”

说着便缓缓展开画卷,一只活灵活现的猴子跃然纸上。

仔细看,甚至能辨别出他绝不同于其他猴的神态,是桀骜的、不逊的,充满了斗争精神。

他的身材在猴子中更算高大,肩宽臂长,看那鼓鼓囊囊的臂膀,就知他充满了力量。

灌注了信仰之力的画像情感饱满,震住一众人,水佶连连感叹:“好一位俊美的猴王!”

高长松与有荣焉地昂头。

这幅想象中的美猴王,是他结合了花果山猴子长相,与孙悟空神态的自信之作,目前大圣还被压在五指山下,见不得他全貌,只能结合马、流二位元帅的模样,进行再创造。

说来也奇怪,高长松画钟离珺的下身,迟迟不能下笔,只觉斟酌再三,脑海中的画面都是朦胧的,画孙悟空就不同了,厨力惊人,一气呵成,只要是看见这幅画的,都能感受到孙悟空的潇洒与霸气。

还有点隐秘的小心思,就是他不想将钟离珺的画像示人,只欲珍藏。

这等少男心思,他都不愿意诉说。

水佶将孙悟空的画像看了又看,爱不释手,问他:“你可否愿意为我画一幅像?”

画说到这份上,高长松哪里会揣着明白装糊涂,要是他再不表态,身后的剑修妖精就要帮他表示了。

高长松连忙说:“并非我不愿意,只是官家您细看,不难发现我空有理论,却没有技巧,哪怕是画猴王,技术都是很粗糙的,我愿将知识传递给画院的一众先生,这样既有理论,又有能将人面貌描摹精湛的技术,岂不更好?”

水佶此时,关注重点已不在画身上,而是饶有兴味地询问高长松:“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的回答一点儿也不谄媚,笑着指自己的双眼道:“官家的紫气冲天,倘若是看不见,便愧对了我这一双眼。”

水佶兴奋道:“这么说,你竟然有佛家的慧眼?”又看高长松今日穿一身道袍好奇道,“那你怎就入道门了?”

他自己是个精深的释道爱好者,政策上又很扶持道家,要不是今天的主题是诗画,水佶身边肯定有道者陪同。

高长松自然地回答道:“我虽生一双慧眼,却有向往逍遥遨游尘世之心,不愿脱离轮回之外,且比起渡人,我还未尝渡己。”

他这一番话其实提到了后世总结的儒道精神的区别,当然,也不是多精深的理论,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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