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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陈肆从冰冷的河里爬出来,冻得瑟瑟发抖,止不住地咳嗽,要不是她嘴里藏了刀片破开麻袋,现在恐怕已经沉尸水下。陈肆脱下湿重的外套大口喘气,环望四周,她的上下牙打颤,忍不住扬起嘴角。

老天垂怜,没要她的命。陈肆拖着僵硬的身体挪动脚步,慢慢走到大路边上。

岸上的路不算熟悉,陈肆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手机也因为进水失灵。脑袋昏昏沉沉,呼吸困难,胃里也一阵阵收缩,陈肆慢慢由走变成了爬,最后趴在路上。

……

“怎么停下了?”

“大小姐,路上躺着一个人。”司机回答。

郁贺兰本就心情不好,瞥到那一滩水里脏兮兮的人影,皱着眉说:“晦气死了。冬晴,下去看看。”

冬晴连忙下了车,凑到人边上一看,赶紧回来禀报:“郁总,她好像是陈子桦的助理……陈肆。”

“陈肆?”郁贺兰听见这名字就恨得直咬牙,她亲自下车,本想去踹两脚,但又见到陈肆苍白惨淡的脸,不免问:“她还有气吗?”

冬晴伸手去摸陈肆的颈动脉:“还活着,但她身上好冷。可能是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郁贺兰有心想踩两脚,但不想踏进脏水里,嫌弃道:“活该,不用管她,绕过去。”

冬晴的手还没收回来,又听见郁大小姐说:“算了,带回去,叫医生来看看她。”

冬晴把人抱起来,陈肆一身湿漉漉的,不停往下滴水,不一会儿就浸湿了冬晴的衣服。眼见冬晴要抱着湿乎乎的人往车里塞,郁贺兰急得骂道:“瞧你笨的,给她塞后备箱里。”

陈肆虽然瘦,但身材偏高,冬晴几乎是把人强塞进了后备箱。冬晴知道这位陈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她只是陈子桦身边一个小小的秘书,但天天幻想着能跟陈少爷在一起,明明知道郁总和陈子桦是娃娃亲,却处处和郁总作对,四处造谣郁总私生活混乱,挑拨郁总和陈少爷的关系,上次宴会中甚至敢往郁贺兰脸上泼酒。

想起宴会这事冬晴就来气。她警告陈肆,等郁总结婚后就把她开除,谁知陈肆趾高气扬,表情也格外欠揍,嘴里阴阳怪气:“那可不一定,等你们小姐真做了陈家少奶奶再说吧。”

好在她家大小姐练过,一巴掌打得陈肆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脖子都打歪了。

到了住处,冬晴又想把陈肆抱到客房,郁贺兰直接吩咐:“扔地上就行,她也配睡我家的床?”

冬晴点点头,陈肆只配睡地板。她给陈肆换了衣服,地面虽硬,地暖却是热腾腾的,慢慢蒸干陈肆一身湿泞,身上也有了些血色。

等医生赶来后,陈肆已经发起高烧,医生给她开了药,输上液。郁贺兰吃过晚饭回来看时,见陈肆仍紧闭着双眼,于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

过了一会儿,郁贺兰抱着胳膊问:“她还好吗,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回答:“人没有大碍,应该很快就会醒。但最好还是抬到床上休息一下。”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医生欲言又止,她看向陈肆的手背,最后一包药还没打完,针也没拔,但看这人被扔在地板的待遇,她也不敢多说话,只好收拾东西迅速离开。

等医生走后,郁贺兰才叫来冬晴,她让人找来一桶冰水,踢了踢陈肆说:“把她泼醒。”

“啊?”冬晴提着冰水,有些犹豫,“郁总,这不好吧?”

“给我。”郁贺兰没耐心地夺过水桶,哗地一声将桶里的水全泼在陈肆脸上。

地上的人明显抖了两下,睫毛微动,缓慢地睁开眼睛。不同往日的嚣张气焰,陈肆蜷缩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眸透着雾气,声音颤抖:“郁贺兰?”

“怎么了?救你一条命,也不会说声谢谢?”郁贺兰哼一声,用皮质的鞋尖顶着陈肆的脸颊,“既然你醒了。我为你付的医药费,还有被你弄脏的车,是不是应该结算一下?”

“郁……我,我身上没有钱。”陈肆嘴唇苍白,她并没有躲开对方的鞋。实际上她见到郁贺兰,心里很想笑,但不敢笑,或许郁贺兰以为自己泼的是冰水,于她却是天降甘霖,而郁贺兰就是观音菩萨下凡。

郁贺兰生来一张美貌大气的脸,此时此刻更让陈肆觉得明艳动人,漂亮极了。

“郁贺兰……郁大小姐,您救救我,陈子桦要杀我!只有您能救我了!”陈肆忽然抓住郁贺兰的脚踝,半撑着身子匍匐在地,俊俏的脸蛋因为惊恐变得扭曲,眼泪说来就来,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郁贺兰根本不信,把人踹到一边:“你少碰我。”

“抱歉……”陈肆乖乖地往后退,两只手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背在后面,她抬头望着郁贺兰,红红的眼眶仿佛一只兔子。

郁贺兰还是第一次见陈肆这副模样,尽管对陈肆充满怀疑,心里还是好奇:“你在说什么胡话?陈子桦好端端的干嘛要杀你?”

“就是陈子桦找人把我扔进了河里!因为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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