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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凶之岁[序]5(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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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整个人便朝着阮乔倒了下来。

少女没有防备,两人结结实实抱在了一起。

他的身体不似方才再地牢时候碰到的那么冰冷,额头还有些发烧,干裂的唇微动,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重重的脑袋靠在她的脖颈处,灼热的呼吸烫的她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上身只有几条绷带。

她能感受到他的长发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有些发痒。

上药。

上药要紧。

阮乔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也不敢动作太大牵扯到他的伤口,只能抱着这人,双手从他身侧穿过,小心处理着后面的伤口。

脖子下面的伤很快上好了药,可下面她却是够不着了。

下定决心,她才用力把人推倒,重新放在了床上。

余下那几处在腰腹之下、后背的伤口只能等大夫来了再说。

好在最深的那几处已经处理好,止血上药之后没有太大危险。

苏席的眉头皱得很紧,似乎并不好受,原本如同白纸一般的脸色此刻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她伸手想看看他是不是在发烧,刚刚拨开额头上的碎发,露出那张清俊的脸来,就被人一把捉住了手腕。

他的额头很烫,手掌心更烫。

苍白的薄唇动了几下,阮乔想抽出手,却不知他昏睡过去之后那里还有那么大的气力。

少年的声音又低又哑,反复念着同样的话,她听不清,只能俯身下去。

“你……”

“我在这里……”

“在这里……”

“你在……你在哪里……”

阮乔只当他烧糊涂了,翻来覆去的几句话也奇怪得很,只能用另一只手盖住他的修长的手指,轻声安慰:“我也在这里,我和你在一起的。”

她好像在安慰小孩一样,“我在这里,我也在这里。”

似乎是少女的安慰起了点作用,他的脸色不再那么痛苦,绷紧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阮乔松了口气,想抽出手,却发现他还是抓的死死的。

就好像,那是他唯一的稻草——

一旦放开,就会重新坠入深渊。

“咚咚咚——”

“姑娘,大夫来了。”

阮乔猛然回过神,咳嗽了一声,才道:“进来吧。”

抽不出手,就不抽了。

大夫来了之后检查了一番,苏席受的都是外伤,看着狰狞吓人,其实没有伤及要害,只需要好好静养调理,很快就能恢复。

阮乔替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已经发现,伤口止血和恢复的速度似乎比正常人更快。

如果苏席的体质在加强过之后能够很快恢复,那么对他们后面的北境之行会更有利。

不然一路的颠簸,他也受不住。

大夫替他换药的时候,阮乔原本想回避,但谁想这人死死地抓着她的手,就是不愿意松开。

阮乔把自己想象成一根免费的稻草,坐在床边闭着眼睛,让他们当自己不存在,该处理的伤口赶紧处理。

……

有光从侧面铺下来,带着点淡淡的清香,苏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整个屋子的布局很简单,雕花圆窗就开在他的斜上方,有不知名的白花从窗外伸进来,沿着窗棂肆意地生长,晨光被窗花割碎,落在他漆黑的长发和俊美的五官上。

他抬起手,看见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做了精心的护理,就连腹部的伤口也洗干净,上了药。缠着的白色布带干净整洁,不仅是上身,就连腰腹处和双腿也……

苏席的五官依然冷漠,薄唇抿着的时候,浑身透露出生人勿进的气息。

他的伤是她处理的吗?

这些绷带显然不是这里的东西。

那,那些地方,也是……吗?

苏席的苍白的脸腾地红了。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之后,一个小小的粉色身影端着药走了进来。

少女上身穿着浅粉交领绣花上衣,绣着金线的红色马面裙如同盛开的花朵,发间一串红色珠花,肌如娇嫩如玉,被窗棂切割地细碎的日光落在她身上,仿佛有一层淡淡的光芒。

阮乔放下药,见到他脸色有些不正常地泛红,虽然……很可爱,但理智还是一瞬间占据了上风,她有些担心:“你又发烧了?”

少女伸手就要去试试他的温度,却被苏席伸手抓住了。

那双柔软的小手的感觉,他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感受过,如果她在碰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控。

“不用。”他哑声拒绝,目光移开不去看她:“我身上的伤口是谁——”

门吱呀又被推开了。

“老夫来看看到底恢复地怎么样了?哦?这么快就恢复意识了!”大夫的声音洪亮,方脸大眼,小鼻子,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但依然精神健烁。一眼看上去,更像是个有力的屠夫,而不是救死扶伤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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