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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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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紧紧闭着,眉头即使是昏迷中也是皱着的,削瘦的手背上插着细细的输液管,连通着上方的药瓶,从挂药瓶的架子上能看出,这已经是他今天输的第四瓶药了。

病床边还趴着一个褐色头发的少年,也许是太累了,他已经睡着了,姿势却很别扭,看得出来即使在睡梦中,他也在小心保持着不碰到床边的输液管。

白久睁开眼时是下午。

他不清楚自己昏了几天,记忆也是断片的,只记得白良义挥着钢管打了他,之后的事情就是一片空白了。

浑身都是酸疼的,相比之下,肩膀上的疼竟然都不显得突出了。

依稀察觉身边有人,白久艰难地转头,看到季降趴在床边,皱着眉头在睡,眼圈下带着一点乌青,不知道熬了几天。

白久愣了一下。

怎么是他?

白久试着抬手,却牵连到了肩膀上的神经,仅仅是这一个轻微的动作,就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季降身体猛地一晃,几乎是立刻醒了,下意识抬头看向他。

白久!他的神情先是慌乱的,看到白久睁开了眼,又很快笑了,你醒了!

嗯。白久看看四周,先问道,这是哪?

季降一边按着床头的呼叫铃,一边解释:我们在市中心医院,前天我到你家的时候,正看到你爸对你动手

说到这里,他眼神闪过一点不易察觉的晦暗:可惜我来迟一步,没拦住后来我们开车送你来了这里,这已经是最近的医院了。

白久眨了下眼,想笑一下,发现自己实在做不出笑的表情,只能轻声说:他不是我爸我妈呢?

她回家了,这两天太累,我让她先回去休息,等你醒了再通知她。

白久慢慢闭上眼:谢谢你。

季降盯着他的肩膀:这里的医生缝合技术不行,肩膀会留疤,只能后期做疤痕消除手术了。

白久嗯了一声,下意识接了句:无所谓,本来也要留的。

上辈子这里也有一道疤,是当年白良义欠债逃跑,自己被追债的人打出来的,早年没条件做手术,后来也去不掉了,因为这个缘故,他很少穿背心,拍剧时也从不会露后背。

但总有一些演出服是微微有些透视的,那道疤也没能遮住,被有心人看到了,甚至还大做文章,说他年轻时多半是个混混,要不然身上怎么会又有纹身又有伤疤。

白久休息了一会儿,又清醒了一点,才开始问:你怎么去我家了?

你的习题册忘在补习班了,季降说,我问了周传阳你家的地址,想给你送习题册。

白久沉默了一会儿,他不愿意让自己家的情况就这么暴露在别人眼中,尤其这个别人还是季降

但季降又确实帮了他,白久活了这么多年,谁真心对他好,他还是分得出来的。

尽管不明白为什么,白久还是又说了一遍:季降,谢谢。

你不用谢我,季降的声音很低沉,我来的太晚了。

白久笑笑:不晚,挺及时的。

之后的几天,季降一直留在医院帮忙照顾白久,吴秋莲对于白久这个同学很有好感,说白久这个朋友交的很好。

白久一开始还想解释一下自己和季降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后来也懒的解释了,季降在吴秋莲面前简直是个自来熟,总能找到合适的话题,短短几天,吴秋莲就对他赞不绝口,经常当着白久的面夸他,又让白久出院以后一定要请季降吃饭,说季降这段时间忙东忙西,帮了自己大忙。

白久看着身边的季降,叹了口气,你不上课的吗?

最近的课文我都学会了,季降盯着白久输液架上的吊瓶,专心计算着什么时候换另一瓶。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白久又说,你不用一直在这里陪着。

我只是帮阿姨的忙,季降说,她还要忙别的事情,你也不想让阿姨两头跑这么累吧?

白久甚至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随便你,先说好,我可不会特别感激你。

他语气越是冷,季降越是朝着他笑,笑的白久自己都忍不住咬了下牙:你笑什么?

我发现,季降声音里带着笑意,你说的话总是和心里的想法不太一样。

白久皱眉: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季降:总归不是嘴上说的这样。

莫名其妙,白久瞪了他一眼,发现他还是在笑,看了一会儿,终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季降,你是不是有病啊?

季降挑眉:反正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我。

周传阳是几天后才知道白久住院了,他慌慌忙忙赶到医院,买了三大兜的水果,看着消瘦很多的白久,整张脸都是垮着的。

白久看不得别人这种样子,催着季降把周传阳赶回学校,周传阳却也赖着不走了。

我也要帮忙照顾病人!

你们两个,白久又好气又好笑,这里是医院,不是市场,你当这是赶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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