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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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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嗯”一声,不冷不淡。

皇后:“宋姑娘家中是做什么的,可有长兄父母?你若是喜欢,收她在屋里伺候也无妨。只是你如今还未成亲,到底也该顾忌着些,那正房怎能随便让人住?让人知道了,可是要笑话的。”

言毕,又笑笑,“这么多年,母后也不曾见你对谁这般上心,先前还想着送青杏过去,让你开开脸,留在身边做通房丫头,到底是那丫头没福气,你说好好的人,怎么就……”

皇后捏着丝帕,轻拭眼角。

沈砚不为所动。

皇后忍着怒气,面上只笑:“改日带她来给母后瞧瞧,母后还真是好奇,到底什么人,能入得了我们砚儿的眼。”

满殿笑声盈盈,一众宫人都陪着皇后说笑。

唯有沈砚面色淡然。

“不必了。”

五彩小盖钟在案几上发出轻轻的一声,沈砚面不改色抬眸,恰好对上皇后诧异的视线。

沈砚轻声:“不过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罢了。”

他笑笑,笑意不达眼底,“且她这两日伺候我晚了些,若是母后宣她进宫,儿臣也怕她站不起来。”

皇后愕然瞪圆眼睛:“你——”

沈砚拱手:“儿臣还有事,先告退了。”

玄青身影缓缓消失在屏风后。

皇后气得眼睛通红,染着凤仙花汁的手指狠狠拍在案几上。

“荒唐!不知羞耻!他怎么能、怎么能……”

皇后目眦欲裂,气得脑袋嗡嗡,“一个野丫头罢了,本宫还见不得不成?”

侍女见了,忙取来薄荷宁片,让皇后轻嗅。

她福身半跪在脚凳上,好声好气相劝:“娘娘凤体贵重,怎能为那不相干的玩意伤了神?且奴婢瞧着,三殿下待那丫头也不过一时兴起,娘娘犯不着为她生气。”

薄荷香清冽,皇后一颗心稍稍安定。

侍女趁机道:“若三殿下真是喜欢,哪舍得那般糟蹋?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自古也只有那勾栏女子,才会遭那等子罪。那些清白人家的女子,哪会这么没脸没皮。”

言外之意,沈砚带回来的人定不是世家贵女。

皇后怒火渐消:“你说的在理。”

又问,“先前打发的是哪个嬷嬷过去?”

侍女福身:“娘娘放心,是刘嬷嬷。她老人家最是懂规矩,定不会负娘娘所望。”

她笑笑,一个山里的野丫头,见了宫中的教习嬷嬷,怕是吓得连姓甚名谁都忘了,哪里还想得拿乔。

……

弱柳垂金,满园蝉声。

花厅内铺着猩红毡子,左侧案几上供着翠石海棠,正面设一方雕花镂空木板,其上或销金嵌宝,或供花藏书。

斑竹梳背椅上,一老妪身着宫装,满脸凝重。手中的官窑青瓷茶杯重重搁在高几上,刘嬷嬷气歪眉眼,怒不可遏:“你们姑娘呢,怎的还不见?”

侍女上前,唯唯诺诺:“嬷嬷息怒,奴婢早早就打发人去请了。”

刘嬷嬷冷声:“……那她人呢?”

她是皇后身边的教习嬷嬷,便是宫里的贵人见了,也要给她三分薄面。

今儿领命前来,刘嬷嬷本是想给宋令枝一个下马威,好让她记着自己的身份,不想反被宋令枝摆了一道。

她在花厅干等了半个多时辰,别说宋令枝,连个影都不曾瞧见。

侍女双膝跪地:“奴婢、奴婢不知。”

刘嬷嬷怒火更甚,宋令枝还未踏进花厅,遥遥的,先听见刘嬷嬷训人的声音。

她敛眸低眉。

白芷唬一跳,忧心忡忡:“姑娘,真没事吗?奴婢听说那刘嬷嬷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您这样……”

宋令枝弯唇,不以为然。

她自是知晓刘嬷嬷是皇后身边的人,前世宋令枝可没少因“规矩”二字,受这嬷嬷的刁难。

那时自己孤身在京,又怕丢了沈砚的脸,也怕因自己连累母家,日日如履薄冰,不敢行错半步。

如今孑然一身,府上无人知晓她的身份,她更不必讨沈砚的欢心,哪里还管什么刘嬷嬷。

花厅内,刘嬷嬷手掌高高扬起,尚未落下之时,忽听廊下一声急促的:“宋姑娘。”

影壁穿过,最先入目的,是一双乳烟缎攒珠绣鞋。

羽步翩跹,纤腰袅袅。明眸皓齿,云堆翠髻。

宋令枝一身石榴红织金锦缠枝纹锦衣,款步提裙,通身上下,竟无半点俗气,不像凡人尘躯,倒像是天上的仙子。

入宫几十年,刘嬷嬷自以为在宫中见过莺莺燕燕无数,却无人比得过宋令枝的姿色。

她讷讷往后退开半步:“你……”

花厅服侍的侍女还心惊胆战跪在地上,宋令枝红唇轻启:“你先下去罢,这里不用你伺候。”

侍女抹干眼角泪水,连声谢恩,感激涕零退下。

刘嬷嬷嘲讽冷笑:“宋姑娘好大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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