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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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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沈砚这几日都是不眠不休,只静静端坐在书案后,不让旁人近身,也不肯让人伺候歇息。

移灯拄帘,青纱帐幔轻掩,宋令枝倚在青缎引枕上,好奇抬眸张望。

“沈砚,你多久不曾就寝了?“

微薄日光透过纱屉子,悄无声息洒落在木地板上。

帐幔随着秋风摇曳。

沈砚脸上淡淡,没有多余的表情:“……不记得了。”

黑眸轻掩,一直藏在袖中的左手覆在锦衾之上,隐约可望见殷红的血珠子。

是方才放血时留下的。

宋令枝眼角微热,无声咽下满腔的哽咽。

纤长睫毛上沾着晶莹泪珠,她抬眼,目光落在那双敛着的眸子上,仍是难以相信沈砚眼盲一事。

在册子上见到沈砚试药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宋令枝无声落泪。

醒来是天色全黑,园中秋雨淅淅沥沥,众鸟归林。

帐幔轻掩,枕边人却再也不见。

宋令枝陡然一惊,匆忙起身下榻,急急往外寻人。

沈砚站在楹花窗前,一双深沉眸子映着满园秋色,细雨飘摇,丝丝缕缕落在他身上。

宋令枝脚步一顿,眼中的惶恐不安逐渐褪去。

沈砚负着手侧身,双眉渐拢:“怎么不穿鞋?”

若非那双眼所落之处离自己有一尺之距,宋令枝险些怀疑沈砚的眼盲是假的。

“你怎么出来了?”

她先发制人,“孟老先生说你不能见风的。”

销金散的发作伴着寒症,即便殿中四角都供着鎏金珐琅脚炉,沈砚身子仍是冷冰冰的。

孟瑞说这只是刚开始。

确实是刚开始。

沈砚昏睡的时辰越来越长,疼痛发作的时长亦是渐长。

好几回宋令枝半夜醒来,枕边冰冷无人。

寻至屏风后,坐在书案后的身影孤独寂寥,沈砚一张脸惨白如纸。

握在掌心的青玉扳指几近要捏碎,也不见他发出一声闷哼。

指骨咔嚓作响,白净的手背上隐约可见清晰青筋。

一张脸煞白,应是疼得狠了。

倏然,沈砚眉宇间的阴翳森寒如潮涌一点点退开。

他抬眸,目光缓缓抬起,沈砚嗓音低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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