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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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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侯爷这几日看着脸色都不好,你待会儿去拜见,想好怎么说了么?”

没想好。

元蘅被热气熏得有了困意,闭目叹了气:“要怎么说啊?”

考前她将春闱一事瞒得那般紧,除了漱玉几乎没有旁人知晓。如今,等着要她解释的人,又岂止是一个安远侯?若非衍州距离启都不近,只怕元成晖都要赶来亲自问话了。

漱玉被她这不以为然的模样惊得倒吸了一口气,但也清楚她的难处,转而道:“姑娘,凌王殿下在景公子的院子里呢,那盘棋下了得有小两个时辰了,我估摸着他是等着见你呢。”

闻澈……

元蘅在迷蒙的水汽中微睁开眼,模糊地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过此人了。

他倒是仍旧常与宋景一同吃酒玩乐,但是元蘅为了春闱闭门不出,两人也是碰不着面。

年节刚过的时候,闻澈还邀宋景去骑马。当时宋景特意问过她有没有空闲同行,但彼时元蘅却因着一篇读不明白的策论焦头烂额,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

元蘅沉默许久,久到漱玉以为她在浴桶里睡着了。

忽然,元蘅想起了一件要紧事来:“将衣裳递给我,先去见他。”

“谁?”

“闻澈。”

旧账

沐浴后已经快要午时了,入了廊下,便见宋景和闻澈两人在下棋。

宋景棋艺不好,每回下错了位置都要耍赖。

他正因为自己眼误走错了棋,与闻澈嚷着要重新来,还没待他动手,便侧目瞧见了过来的元蘅。

赌气似的,宋景当作没看见继续下棋,连要悔棋的事都忘了,直接被闻澈杀了个落花流水。

闻澈悠然地将目光投向元蘅。

他笑了一声,将自己的棋子收回棋奁中,腾干净了棋盘,才道:“几月不见,元姑娘清减不少。”

本是一句寒暄的话,却不知碰着了宋景哪处火气。

他也伸手去收棋子,颇为暴躁地抓起一把便哗啦一声搁回棋奁,不冷不热道:“那是,来日的宰辅,必然辛苦。”

元蘅原本觉得这是自己的事,不必告知旁人,可眼下看着宋景的火气,她才猛然觉得自己处事不周。

自从她入了侯府,宋景待她如同亲妹妹,没让她受过半点委屈。可是她要参加科举这么大的事,却瞒得严实,他心中不舒坦也是自然。

“瞧这天要落雨了,表哥与殿下还要在廊下对弈么?”

元蘅将红木食盒搁在他的跟前,浓郁的炙羊肉香气从里面逸散出来。

宋景本就生气,自打她今晨回来之后就没用饭,现在早就饿了。他只恨元蘅最会拿捏自己。终于,他还是扭过脸来直视着她:“我问你,你为何早些不与我说此事?你有把我当成你哥么!”

元蘅笑着坐在他的跟前:“现在不是知道了?那不是一样嘛?”

元蘅惯会用不讲道理的方式,对付向来不讲道理的宋景。

闻澈掀开食盒,惬意道:“好香啊。宋景,你迫使本王在这里陪你下了一晌的棋了,那管不管饭?”

宋景正准备好好与元蘅说道说道,却被闻澈打断,一时情急:“殿下!说正事呢,你打什么岔啊!她去参加的是春闱啊,是春闱!现在启都多少人盯着她?她……”

“你不饿?那本王先动筷子了!”

闻澈拾起食盒中的筷子便开始用饭了。

宋景:“……你们俩是串通好的吧?”

闻澈咽下一块炙羊肉,漫不经心地开口:“好几个月没见过面,上哪儿串通去?没那本事让元姑娘坦诚以待。”

一个生气、一个不肯好好说话。

元蘅觉得这事比春闱难办。

宋景继续对元蘅絮叨:“你说你不想成婚,可以,只要有侯府在一日,便没人能逼着你嫁给谁。但是做官这种事,是你心一热就能去的么?你爹将陆氏得罪了个干净,而朝中结党营私之人甚众,多少人是陆党你辨得出么?往后你若有一步踏错,谁来护你?”

在来之前,元蘅便知道宋景在气头上。

原以为是一时间孩子脾气上来了,怪她将这种事都瞒着,才生了闷气。可是听了他这番话,她才恍然明白,宋景是在为她担忧。

“表哥……”

“别叫我表哥!”

宋景这回是真的动了肝火了。

这个平日不好念书,整日只知道寻欢作乐,受一场惊吓都能大病好几日的公子哥,似乎并不全然是元蘅以为的样子。

她看着坐于一旁默默无言的闻澈,恍然知道了什么。

他们少时便是至交好友,而彼时的二皇子闻澈心高气傲,与他交游之人又怎会是一个全然无所是处的纨绔?

元蘅轻叹:“我都明白。但既然这般做了,你就信我一回。何况,能否高中还两说,此时说什么都过早了。你不让叫表哥,那我叫你亲哥成么?”

叫亲哥也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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