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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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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白,你是要给我唱一出苦肉计么?”

“不,儿子违抗您的话,便是伤了您的心,这家法不为其他,只为了让娘出气。”

江淮白接到他的眼神,狠狠咬牙甩出凌厉一鞭。

他得了江砚白的交代,下手毫不留情,针刺划过脊背带起一串皮肉,江砚白背上瞬间出现了血淋淋的一道。

长公主的笑瞬间消失。

方贵俯在一旁,哭的哇哇叫,心中暗暗怨恨昭虞。

“啪!啪!”江淮白又狠厉甩出两鞭,长公主手心都要攥出血,眉心拧成了疙瘩却依旧紧咬牙关,若她记得不错,江府立府至今,从未有人能扛过五鞭。

江砚白满头冷汗,面色惨白却一声不吭,活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两相对峙,他竟还勾了勾嘴角,像是安抚长公主。

江淮白面上闪过心疼,可还是铁牙紧咬再次举鞭,随着鞭子落下的,还有一滴无人注意的清泪。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如今不止后背,连前襟也被染红。

日光撒下来,院中却不见一丝暖气,长公主面色更是冷的骇人,她一步步走近,江淮白见状陡然放心,忙退开。

染着丹寇的手指狠狠掐着江砚白的下巴,长公主声音像是挤出来一般透着狠厉:“不错,性子确实硬。但江砚白你当知道,你受的苦,我都会从她身上找回来。”

江砚白闻言咧嘴喘息,干裂的嘴唇扬起一个轻微弧度:“娘,只、只需再来一鞭,不劳您出手,自会有人送她上路。”

一旁俯跪的方贵听完哭的更厉害了。

“我今日若挺不过去,黄泉路上,她必随我同行。”

长公主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低吼:“你竟如此执拗!”

江砚白实在无力,索性阖上了眸子,嘴角又涌出一股鲜血,滴落在地犹如昭虞妆匣子里的那枚梅花簪一般鲜红刺目,他声音明明轻不可闻,长公主却莫名听出一丝不容反驳的凌厉:“她只能是我的,无论生死。”

话音落下,江砚白身子一沉没了知觉。

江淮白腿软了一瞬,大喝:“府医!府医!”

长公主看着一众人手忙脚乱的去抬江砚白,抬头看向天空,嘴角竟露出一丝笑。

后晌,江大将军从城外急匆匆赶回来时,江砚白还趴在榻上不省人事。

“阿净!子修是我们的亲儿子,你难不成真要逼死他?!”

江大将军一生不羁,接人待物从不拘小节,唯有在长公主面前会收敛锋芒,可如今却冷脸质问,可见是气极。

长公主看也不看他,只盯着榻上昏睡的江砚白:“你还记得吗,子修六岁那年陛下赏了他一个鲁班锁,后来被梁王瞧见了,非要与他争抢。陛下和我都未开口,他便主动将鲁班锁让了出来,可他明明是喜欢的,连夜里睡觉都不舍放下。”

“我问子修为何要让,他说他知晓梁王并非真心喜欢鲁班锁,只是见他喜欢便生了抢夺之意,他虽让了出去,却学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件东西即便再喜欢,也不可在人前表现出来,否则便会引人觊觎。”

“自那后,给他什么他便要什么,却又对什么都不会过分关心。”长公主说到此眼眶发热,“可今天他却拼了命让我信他喜欢昭虞,我从未见过他对什么这般坚执,我想成全他,可我儿琼枝玉叶,怎可……”

见她有些说不下去,江大将军大步上前将她拥进怀里。

旁人眼中江大将军行事粗鲁,可少有人深想过,领兵之人若不是粗中有细,怎会带领几十万大军将边关护的严严实实?

半晌,江大将军才开口:“江家世代守卫大周,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王公贵族,在江家人眼里,他们都有一个身份,那便是被我们护在身后的大周子民。”

“阿净,花娘还是贵女于江家而言都不重要,只要子修喜欢,那她就有资格做我江家的儿媳妇。”

片刻,床上的江砚白将脸埋在锦枕蹭了蹭,声音沙哑:“娘。”

长公主闻言身子一僵,并不应他。

江砚白面朝里侧,只留给两人一个后脑:“爹娘晓得我的性子,我自小骄傲,可当初回京便是因着这点子骄傲险些失了她,直到如今,每每想起还会后怕。我做过的事从不反悔,唯当日留她在扬州,我悔不当初。”

“爹娘知晓她的身份,那应当也能想到她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花楼难熬,自小便受人白眼听尽浑话。她好似看的开,平日里也装的满不在乎,便是我当初说了些不中听的昏话,她也只回了一句她不爱听,却并未反驳。”

“我后来才明白,她表面豁达心中却仍对出身卑怯,我当日许她正室之位,她听完便拒了,还道若是执意如此,我怕是会被旁人耻笑。是我贪心非要将她带回来,可我又不愿见她伤心,旁人对她不敬我可打回去骂回去,可若是娘也对她不喜,我又该如何?”江砚白顿了顿,“今日我回府前,她拉着我的手交代,说长公主是世上最疼我的人,叫我万不可惹您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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