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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沙沙不断,暴雨浇灌城市,千万道水线发出的哗哗声震耳欲聋,透过玻璃窗,变成潮汐般遥远朦胧的声响。

黑夜里纠缠的喘息声渐渐急促起来,双手双脚都被细长的绳索固定在床角的少女,竭尽所能地迎合着身上男人的索取。

她不想失去这个客人,干这一行能碰到这种既英俊又阔绰的老板几乎和中了彩票无异,所以当他提出要束缚手脚时她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毕竟,喜欢在床上玩这种小情趣的男人并不算罕见。

唯一让她感觉不舒服的是这位客人的眼神。

——那不是带着情欲或挑逗的眼神,而是一种沉思和比较,仿佛通过一寸寸仔细打量她的眉眼五官,看见了另一个人。

“你的眼睛很漂亮”客人的声音低柔地响起,似乎很满意昏暗光线带来的那种模糊的相似感。

几乎没有任何前戏,下身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四肢带动着细绳摩擦作响,但是微许的挣扎反而引爆了男人心中某种压抑已久的破坏欲。他甚至没有给她一点喘息的时间就不管不顾动作了起来,每一下都深入到底地抽插。

身体因疼痛想要蜷缩,却被绳子不容拒绝地拉开,如同一只开壳的贻贝,将鲜美的贝肉暴露在天敌的嘴下。轻微的血腥味混合着身体碰撞时的淫靡声响,一切都微妙的融合在一起。

少女那双泛着泪光的眸子或许牵动了这位客人的回忆,他怜悯又温柔地低头吻了吻身下人的发顶:

“好孩子。”

与他的声音完全不同,那根尺寸骇人又硬烫的性器,剖开她的身体,将她一寸一寸绞碎。男人像是情不能自已,掐着她的腰用力动了起来,贪婪又粗暴地掠取。

她能感觉到客人即将高潮,于是配合地小声呻吟出来,却听见他意乱情迷地反复念着两个字,身体猛然一紧——

是谁的名字吗?好像有点耳熟……

没有等她细想,男人直接发问:“你听见了?”

那语气仍然温柔,但她忽然有种窥见了某个不该她知道的致命秘密一般,从脚底蹿起一股森寒的毛骨悚然之感:“没、没有”

然而,他似乎压根不在乎她的回答,抬头眯起眼睛望着空气,片刻后眼底慢慢浮现出一丝遗憾的笑意:

“没关系,反正你不会说出去的。”

2009年8月27日。

电话铃声响了三遍都被他掐了,第四遍时张怀礼才闭着眼睛接起,一道急切的声音立即从手机里传来:

“头儿,延武区有案子,你赶紧过来!”

“小程啊”张怀礼迷迷糊糊地吐出一句含混不清的话,“跟他说别屁大点事都往市局捅,他们延武区分局是养老院吗?”

榕城市局刑侦支队前几天刚和禁毒支队联合行动,不眠不休熬了几个大夜终于端了一伙儿贩毒窝点,局长特批参与行动人员休假三天,这才刚刚第一天就有事找上门了。

“是连环碎尸案,季姐让我务必喊你过来”

没等电话那头再说什么,张怀礼猛地一下坐了起来:“马上到!”

周四早上六点半,延武区主干道已经排起长龙,汽车相互交错如浅海层成群的沙丁鱼。延武区本来就是老城区,道路偏窄,最近又在修建地铁,很容易堵得水泄不通。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打了辆出租,见势不对直接下车小跑过去。

路边沿街商铺卷帘门接二连三拉起,早点摊的锅里噼里啪啦热气腾腾,红绿灯下不耐烦的喇叭声,交汇成洪流般充满生气的音浪,浑然不知百米开外的巷子里是怎样的惨状。

此刻平北路一侧已经拉上了警戒线,晨起锻炼的大爷大妈和闻讯而来的记者熙熙攘攘围在警戒线外,伸着脖子向里张望。几位民警正忙着疏散,不知是谁发现他喊了声“张队”,记者摄像立即扛着长枪短炮向他围了过来。张怀礼赶紧钻进警戒线,迎面撞上刚刚给自己夺命连环call的小程。

“队长,季姐还在里面呢,痕检刚完事。没吃早饭吧?估计你看了就吃不下了。”

程鑫是云川省警校第一名,一毕业就入了市局,算起来已经有五个年头了。初见时还是个畏手畏脚的青涩大学生,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现在已经是爱耍贫嘴的老油条了。

“谁报的警?”

“环卫工人。早上五点收垃圾,看到垃圾桶里有个大黑口袋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结果打开一看是人头。”

——昨天是七夕节,大街小巷的垃圾桶里塞满了玫瑰和电影票根。情侣之间闹脾气了什么都扔,听说还有人捡到过钻戒,所以这群环卫工人今天都想在垃圾桶碰碰运气。

“死者身份能确认吗?”

“已经在比对近期失踪人口了,尸袋内没发现能识别身份的物品和证件。”

说话间,他戴好手套快步走入小巷深处。照明灯尽数亮起,灯光刺目,将昏暗的小巷一览无遗。一个身着警服,扎着简单马尾的女人正蹲在那颗人头旁边,见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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