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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黄泉彼岸处(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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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她?我爱她呀。」太后像是在缅怀什么地沉默了半晌,再开口话峰一转,反问回去陆勉,「换我问问你,你怨姊姊吗?」

压根没深思过这个问题的陆勉闻言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江湖上哪个门派不巴着求你入门入派的,不也因为姊姊一句话,而化身成奶爹,不只奶大阿风,还奶大了一整个暗部的孩子们。你原本可是能在江湖武林大放光彩的盟主,如今还不是大材小用地在区区王府里干着总管。在你眼里,我看着像是被拘在牢笼里的蝴蝶;在我眼里,你倒像被困在平地的鸿鵠。但,真是如此吗?」

陆勉抿着唇,没有回答。

此时一阵风带来一股花香,两人探头往窗外看,只见不远处一排曇花悄然地在月下绽放。

太后趴在窗台上欣赏少有的美景笑说:「真是便宜你了,我在某株曇花下埋了一坛女儿红,你离开时记得去取出来。说到这些曇花啊,可是我当年搬进清寧殿后亲手种下的,顺手埋的女儿红也是为了等着花开时喝,没想到,这一等,等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开了花,却喝不了。」

「……你倒是跟我指点你埋在哪株曇花下吧……」

「时隔数十年,我怎会记得,你自个儿挖找罢。」

「…………」

「陆勉。」

「嗯?」

「我好想她啊。」

「……嗯。」

「所以,你别太快下来,让我多佔着她一些时候吧。」

「…………说什么傻话。」

「姊姊答应会等我,也肯定会等你,你呀,在我们四人当中总是最后一个到的,晚些时候下来也是应该的。」

「……………」

「陆勉、陆勉--」

「怎么?叫魂吶?」

「我其实向姊姊要过她的头发,但她没给我,她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呀:你身体里都有我一滴心头血了,还用我的发吗?」

「嗯……」

「我想想,也是呢。」

「…………」

「陆勉啊--」

「……又怎么?」

「我实在很讨厌东方子敬。」

「我也很讨厌他。」

「成天端着一张死人脸,也只有姊姊受得了他。要不是有姊姊的帮衬,替他谋策,经歷改朝换代摧残的天威皇朝哪能那么迅速地回復到今日的荣景。那个死人脸,在姊姊生前霸佔她多年,死后也早早追了过去,真是太讨厌了。」

「……说得很是,不如你下去后,揍他几顿消消气。」

「…………」

「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想到你也会说笑话的表情。」

「…………」

「陆勉。」

「嗯?」

「谢谢你。」

直到陆勉离开,他捏在手中的白棋始终没有落下,那盘他和太后下的最后一盘棋,最后仍是没下完。

陆勉拎着从曇花底下挖出来的女儿红,熟门熟路地潜入皇陵主墓室。

偌大的主墓室,空荡荡地只在中央摆了两副棺木,一副金楠木,一副梧桐木,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让人不说还真看不出来是皇家陵寝。

先皇后--司徒知曇--是个不喜铺张奢华的朴实之人,先皇帝--东方子敬--便随她的喜好,在两人墓室里不摆任何陪葬品。

陆勉走到右首的梧桐棺木旁,抚去上头的细灰,掏出袖中太后--凤舞蝶--托于他的那束发,放置其上后,靠着棺木坐到地上。

他拍落酒封,以口就坛地灌下将近一半的陈年女儿红后,哈的一声抹去嘴边的酒渍,对着空气开口,「司徒啊,到头来,我又是最后一个啦。」

陆勉遇见司徒知曇时,她身边已经有了东方子敬和凤舞蝶二人相伴。

这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本是青梅竹马,司徒知曇和东方子敬还有婚约在身,司徒山庄和凤城又是当时三大世家之一,交情本就深厚,他们三人彼此知根知底,是从小处到大的。

而他,一个彻彻底底的外来者,在另两人眼里无疑是个不速之客。

他和东方子敬、和凤舞蝶三人互看不顺眼,却又因为司徒知曇的关係而只得容忍对方的在她身边佔有一席之地。

凤舞蝶问他,怨不怨司徒知曇。

彼时他回答不出来,现在想想,他当是怨过的。

但他怨的不是司徒知曇的一句话,他怨的是为何司徒知曇要捡到他,让他初识情滋味,便嚐到何谓求之不可得的酸楚。

他和司徒知曇初见是在离皇城不远的荒草堆中,是他人生中最落魄的时候。

陆勉师从玄妙老人,由玄妙老人养大的满一身高强的功夫是玄妙老人亲授的,名字也是玄妙老人起的。

玄妙老人是个脾气古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内力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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