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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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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

谢宝因会心一笑,她心中自然明白玉藻的意思,这已经成为玉藻的心病,总觉得她这个女郎十几载来都是谨言慎行的,何苦去扫别人门前雪把脚踩湿,何况还是夫人亲生女郎的门前雪。

她放下竹简,望向轩窗外的睡莲:“小妹现今还能听进我说的话,便是还能往回拉,只要这些日子加以矫正,日后必有所成。况且儿郎再如何不成器也有整个家底给他耗,可女郎不同,一旦嫁出去就再也没有依仗,除非夫家于父族有益处,否则能靠的只有自己,倘若没有半点本事手段,往后去夫家又要如何应对那些妾侍和舅姑。

“事关她往后一生,要我怎么狠心撒手。”

玉藻只觉得还是她家女郎心太善,不满的弱弱道:“但十女郎今日确实有些过。”

已经不是顽劣,八岁的孩童早该明这些事理,但在五岁时还能拿糖水胡闹就足以窥见今日的事情。

谢宝因重新拿起竹简看:“夫人不是打过了?”

玉藻先是不解,然后恍然大悟,女郎那时是故意犹豫不进去的,范夫人一开始气是真气,可要想打那是假的,怒火一过就心疼起来了,毕竟是自己拼着性命生的,只是闹到这么大若轻易收场,她孝顺的名声岂不像是笑话一场,便干脆继续下去,等着她家女郎去请安。

但才打一下,女郎就进去了。

翌日去侍奉范夫人时,妇人在室内为谢贤更衣束冠,谢宝因只好在中庭伫立顷刻,见阿翁出来,恭敬抬手行礼才进去。

随侍对此已习惯,阿郎谢贤很少会管束家中事务,皆是夫人来治理。

谢宝因陪着范夫人进食以后,被询问到昨日紫薇院的事,她将只盛了寡水的油滴盏递过去,温顺答复:“三位傅母都认下是自己规劝不力,我本想借此严惩一番,可念及阿娘还在守孝,怕伤了阿娘福寿,于是便罚掉她们一年月钱,待寻好新的傅母再遣离小妹身边,若有下次,那时打杀也不迟。”

范夫人听后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许是觉得近年自己身子不爽也有性格过于强硬的原因在,再加上阿娘去世,心里头总担心病再也好不起来,积些善也好。

“还有一事得跟你说声。”范夫人拿水漱了漱口,偏头吐在痰盂里后才缓缓开口,“博陵林是遣人来告之,他于前几日已经服丧从怀安观归家,待问卜宗庙后会将卜出的吉日送来。”

谢宝因应下一声,情绪浅淡,喜乐哀愁皆无。

三载前林业绥刚回建邺时,两家就互相交换过女郎与郎君的丹青,他们应该于三载前完婚,婚事之所以会延期如此久,也是因为他突然提出要在怀安观为五公主服丧三年,所以他们六礼所行缓慢。

范夫人和谢贤是相爱相知的少年夫妻,从未遇过别的女人,连李夫人都是由她提出纳为侧室,产下女郎以后,从此再未有过,因此在得知这件事后,倒怜惜的安慰谢宝因:“公主已逝,你去到博陵林氏即是正室夫人,不必为此介怀。”

对范夫人而言,没有爱的女人不足为惧,即使有爱,只要用心将正室夫人做好就不用畏惧。

那时谢宝因垂眼,视线落在随手拿来打发时间的一卷竹简之上,竹片上书有“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谢宝因在范夫人身边生活十二年,这位嫡母又岂能对她毫无影响。

她笑答:“怎会介怀。”

【作者有话说】

宝因:我又不爱他,有什么好介怀的。

男主因未出场不能发言。

见李夫人

六月廿二,林府遣了宾使前来告知选定的亲迎吉日,并送来两只大雁以全周礼,原是卜得七月廿五的日子,只是那时天气还炎热,再加上范夫人还在为母服丧,所以重新占卜问祖,最终婚期定在九月初二,并上告天子,得到允准。

谢珍果知道谢宝因在家待不了多久便会去别人家里做新妇,或是思姐之情,吵着闹着要搬去蟾宫院跟阿姊同吃同睡,范夫人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谢贤也修书一封前往终南山,告诫阿姊即将出嫁,于是在外游学三年始终不愿归家的的谢晋渠立即赶回建邺,恰好是在团圆节那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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