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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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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肃王要宿在宫中,那得及早打点起来才行,可这事隋安也做不了主,还得请示过陛下才成啊。

隋安看向湖上漂着的木兰舟,脸色登时古怪起来,陛下和意容华怎么还没好?

这……也太久了!

木兰小舟中,汗水把空气变得湿漓漓的。

帝王散漫地席地坐着,敞着衮龙服的玄襟。

他随意一伸手,想推开侧窗吹吹风,却被孟绪捉住了手腕。

她有些紧张地道:“别。”

“别?”萧无谏眼神玩味,从那只捉握着他的纤手,移眼至人的脸颊。

他知道她在顾忌什么。

无非是不想让人看见这船中的摇漾春色。

可早在事毕的不久后,她就已经拾起了衣衫,如今周身遮得严严实实,哪里又有一丝春光可泄。

若一定要说有,也无非是热红的娇靥,水雾濛濛的杏眼,还有满头颓散的扰扰云发。

连这也怕人看,好虚的心。

想起每次事毕,她似乎都是如此。常常要躲进被子,恨不得裹成一颗茧子。

大约是今日船中只独一船锦垫,教她裹无可裹了,便急着穿起衣裙。

萧无谏就那么望着人,嘴角不知几时竟牵起了笑。

觉察到这炙人的视线,孟绪勉力抬高酸胀的手臂,捂紧了酥烫的脸颊:“陛下一直盯着妾做什么?”

萧无谏也不由抬手,跟着覆在了那玉白的手背之上。

然后,下一刻,一道热意,试探性的从腕间冲四肢百骸。

鬓边犹有黏黏粉汗,湿蜷了细润的风丝。

这才笑道:“朕是在想,卿卿什么意思?”

孟绪脸庞红红,如涂了一层晚天的断霞,越发光彩绰约,说起哄人的话来,眼也不眨:“情至深处,自然再羞也不知羞了。”

萧无谏却是凉凉抬眼,毫不客气戳穿:“这样?”

“等等看了。”像是为这句所恼,孟绪抽出手,一下子蒙在了帝王眼前。

要他一叶障目,不见春光。

然后她蹭到人怀前,半倒下身子,干脆把头枕在了帝王的腿上,压住了他矜贵的衣袍。

就这么静静枕着。

这是极为亲昵又柔和的姿势,如同倦鸟投林,只是一心依近,不带半分的欲念。

萧无谏的心神微微凝滞。

忽而,孟绪问了句很不相关的话:“若今夜下一场雨,陛下也会突然离去么?”

帝王却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似乎亦不曾奇于她的想法跳脱。

只似是而非地道:“世上何来这么多假设。除非真下这一场雨,离去与否,卿卿自能知晓。”

孟绪轻泠泠一笑。

这般枕在人膝头之上,她好似当真变成了一只毫无攻击性的温顺小雀,甚至惬足地闭合了眼。

为了枕得舒服一些,又将两只手交叠在了他的腿上,以垫在头下。

身态懒懒,口中却振振:“那还是不要下了,那时即便陛下不走,人在这里,心却想着旁的,妾可受不了这个。妾也不会希望,陛下在陪着别人的时候,心里还想的是妾。”

萧无谏一边听着她的话,目光却不知为何,不住地被那只修养得玉润珠亮的手指吸引。

他始终记得,方才自己是怎样一点一点,用帕子把那微粉的甲尖擦净,也还记得,她是如何擎着、沾着那些半透半稠的水色,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无辜与迷媚,交融得浑然天成。

实则,今日这种事她是第一次做,他又何尝不是?

而这样的亲密互许,总教人忍不住多生出几分宽容与耐心。

他于是垂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柔伏膝上的女子:“卿卿不是知道,纵然朕夜雨中离去,也从不因旁人。”

孟绪面有困惑:“那时候,妾猜的,陛下不是否认了?”

“卿卿虽猜错一半,却也对了一半。”

不等人追着深问,帝王已自风轻云淡地说起:“如你所说的那样,两岁那年,父皇征讨雍室,朕与母后随军扎营。”

一字一字入耳,孟绪的心跟着雀跃起来。

他曾经不愿提及的,如今不也将亲口奉上了么。

并没有让她等太久。

孟绪忽坐直了身子,牵住他的手,眉眼专注,静静侧耳。

萧无谏没管她的小动作,也没挣开手去,只望了她一眼,慢声道:“也算不得随军,不过跟在军队后方。有一夜下了大雨,母亲去给将士们送补好的衣服,雨势太大,她没回来,朕身边只有一名乳母,却遇上了山洪。”

“乳娘家中原也有个儿子,却在满月的时候,被雍朝的一名酷吏当众摔死。”

“她曾当着母亲的面指天发誓,说一定会照顾好朕,将朕视同性命,只望能跟着大军,亲眼看着雍室是如何覆灭,为稚子雪恨。可那夜山洪来的实在凶急。”

渐渐地,帝王的眼色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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