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算是个折中办法。”
刹那间,困在她甬道最深处的圆球便开始滚动,一寸一寸,令途径之地都随之急速地挛缩,带出淋漓的水泽。
齐诗允屏住呼吸,被镣铐束缚的两腿蹬踏,焦急等待这折磨人的小玩意彻底离开自己。
鼻头鬓边都被逼出汗来,发丝凌乱地将她裸露的上半身包围,在男人眼里看来,实在是太过美不胜收的画面。
被淋漉花阴浸润的鸟羽拂过乳尖,凉凉的,令她身躯无序颤抖。抽搐着,挺起腰来,扭着胯骨,又沉下去…她仿佛是落入急流中跌宕挣扎的溺水者,每一个动作,都在向自己发出求救信号。
见状,雷耀扬暗自叹息,决定不再作弄她。
她说他舍不得。
确实是舍不得。
他只舍得让她快乐。
少顷,双手双脚的束缚终于解放,浑圆的珠串慢慢离开甬道,牵扯出翻涌的波澜。
雷耀扬吻了吻那粘满她情水的透明拉珠,又低下头去,用她和自己的温度去滋养花阜惶惑的痉挛,他舔吸那未能闭合的肉唇,沿穴口边缘勾勒,细腻又柔缓。
他的唇舌在她的湿漉漉的领地逡巡,灼热的呼吸烫着她敏感的神经末梢,低语破碎不成句,就像古老咒语的残篇,落入她意识的深井,激起混沌的回响。
齐诗允瘫在床上松软地闷哼出声,指节陷进他的发,灵魂飘飘然抽离,已无暇去怪责他方才玩弄自己的“折磨”。
她抬起臀,驱动他往自己更深处捣弄。
呼吸沉重,如同风箱在破败的熔炉里鼓动、就在她昏沉欲死时,男人握住胯中滚烫,将那翘首已久的肉柱埋入花径。
霎时间,女人伸手搂紧他肩背,指腹无意触到他背肌上已经愈合的伤疤。
指尖陡然颤了几秒,齐诗允又蓦地收回手。那伤疤,突兀地匍匐在他光滑肩胛处聚拢,形成一小座孤峰。
纵使新皮长出,覆盖了那旧日的创痕,却是这辈子都难以磨灭的印记。那是他在地狱边缘徘徊的邮戳,被死神用冰冷的指尖精确抚摸过。
仿佛带着那时的铁腥气,耳边也会时不时回响起那枚金属弹头迸射血肉的尖啸。
一连好几个月,她都不敢轻易触碰。
现在…不能再依仗酒精为自己的混沌开脱,齐诗允从沉沦中醒过神来。
狰狞凹陷的纹络在他背肌上生了根,这伤疤,会在今后每一次触碰的时候警醒自己:他们的结合只是短暂的欢愉,只是来自上天的一点怜悯。
心里蓦地涌起一阵感伤,浮出酸涩的痛楚———
为什么他们已经成婚,她还是会觉得不安定?为什么她始终觉得,自己随时可能会失去他?为什么始终觉得,这段情,只会是短暂的梦幻泡影……
那线条匍匐在他背肌上,像是在警醒自己:这只是短暂的欢愉,只是来自上天的一点怜悯。
她想拼命抛却这想法,却又逃避式地把额头贴在他颈窝里。在弦乐组合的震响中,在尼采永恒轮回的巨石下,唯有这具身体的重量,是此刻唯一可以抓住的、对抗虚无的方舟。
汗水渗出,粘腻地贴合着彼此的皮肤,在昏暗中发出细微的、情欲的微光。双腿紧锁对方,齐诗允凑身相送,她用自己的方式,热烈迎接他的进入。
自穹窿内泄出的爱液如常黏蜜,不停缠绕他,浇灌他,围剿他,淹没他,至死方休的。
雷耀扬敏锐察觉到她这一瞬的变化,不仅是身体上。
他仿佛知道她心事。
可自己此刻,也只能以身体来回应她内心的惊怕与茫然。他低下头凝视对方,眼波里满是晦暗不明的歉疚。
“诗允……”
指尖的探寻突然变得急切,不再满足于表面的测绘。他的手掌,带着强迫症患者对于秩序近乎偏执的掌控力……
此刻,却在她身体的版图上失控地游走、丈量。
男人伸出手,捧起她脸,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怜惜和珍爱。
雷耀扬轻喘着,更深地嵌入她,动作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也撞出躯壳,投入那永恒的、金箔色的漩涡。
窗外秋风萧瑟,不知疲倦地掠过庭院中逐渐光秃的枝桠,呜咽声细碎而遥远。
两个灵魂,宛如藤蔓绞杀乔木的窒息与共生,在欲望湍流中绝望而狂喜地绞缠。
沉沦,是唯一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