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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高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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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在人间自然是找不到的。

卿囹倒也不急,那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在他看来,越是着急忙慌,越有可能打草惊蛇。

有其他那素昧谋面的父亲,应该也不是什么傻子。坐以待毙。

他一定也知道预言之子的事,若他的记忆都还在,那他肯定也还记得阿芙菈或是蒂菈转世的事。

他记得自己的儿子卿囹,也记得奥斯的诅咒。却依旧逍遥自在,在人间备受敬仰推崇。

不仅如此,他杀害了大量无辜的人类以及皮犹尔人,被他视为残次的生命全数被他所灭,他的完美蓝图里,他的进化霸业里不存在失败。

可哪里来的绝对的成功?

他父亲的行为令人噁心也让人法指,可卿囹倒也不讨厌他。

当肖衍问起他是否憎恶或厌恶他父亲时,卿囹反倒一愣:「咦?一点都不喔。」

肖衍看着他丝毫不能理解:「为什么啊?他害得你落得这样的下场,还杀了那么多人。」

「是那样没错。但我个人是认为也要有足够的情感才足以构成恨喔。」卿囹微微一笑:「我根本不认识那位,又怎会憎恶他呢?情感的累积并不足以构成“恨”那样深刻的情绪。」

「不是啊!我们总得为我们现在的困境找个罪魁祸首来怪罪吧?」

「哈哈哈哈……人类的想法总是特别可爱,」卿囹笑了出来:「……的确呢。不过,即使找了又怎样?宿命这种东西很难以改变的。」

「你依旧认为这是宿命吗?」肖衍问道。

「嗯,比起神我更相信命运。」卿囹朝他道:「可靠多了。」

还真是个十分彻底的无神论者。

「不过不信神的人通常也不信命运,他们只相信自己。你也真是奇葩。」

「我可不是无神论者,我自己也是一半神。」卿囹笑笑:「正因如此我才知道仅凭自我判断万物存亡有多可笑。今天我父亲是犯错了,那为何他的罪却是一整个阿努亚都必须承受?他的确是代表着皮犹尔的王,可事实证明许多人并不知道王在干嘛。」

肖衍微微一笑,他倒觉得比起奥斯卿囹更适合当神。

其实身而为人又或者身为神灵或者最高级的神,必须要做而且终其一生都要努力的事情难道不就是用力呼吸吗?好好的活着,善良的活着。

既然都是生命,就如同卿囹所言,那又为何要区分出品种的高低?

花草树木,飞鸟走禽,人或者非人,生命就是生命。为何非得选出最高阶的生命来掌控低阶的性命?

拳头大的称王,这样的世界太过于野性。

肖衍在来到阿努亚以后就这么在潜移默化之中沾染上了卿囹的思考方式,渐渐地,被他同化。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可他并不讨厌。

卿囹的想法一直以来都和他所知的很不一样,他彷彿站在一个很高很高的位置,像在天际,低着头往下看。

他的眼界很宽广以至于他看起来总是高深莫测。

肖衍时常想,自己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脱离人类的思考方式转而能和他从一样的高度看待一切呢?

站的高看得远,可却不知道站的高是否也容易感到寒风刺骨?

他能跟卿囹共感,透过他的眼却仍旧看不见他的世界。

他眼底所见,总有一天,肖衍也想将他眼前的光景尽收眼底。他想成为足够与他并肩的妻子。

那么也许,从那时起,他也不再觉得卿囹遥不可及了。

他现在能明白自己为何觉得他遥远。也许不是他不诚恳,而是自己不够成熟。

人类的思考模式总不免有些自私,因为人类十分渺小,为了生存经常需要作出抉择。

“人性”便是必须做出选择时的考题。

而人性往往是坏的,因为好的都被作为标竿立在了天际。

卿囹的善良是因为他强大吗?又或者他的仁慈仅是出自于悲悯?

越是在一起,便越想了解他,想了解他的内心、他的世界。

「若一切恢復了和平,那么我又该去哪里?」他朝卿囹问道:「穆勒德要是死了,诅咒随之破除。我依旧必须回到我的家里,而不是待在这个地方……人间恢復了正常以后,这里也不过又成为了传说,你仍将不曾存在。」

「我的存在与否,」卿囹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肖衍的胸膛:「你难道会忘记吗?」

「……我……」

「你无法确定,因为也许神会剥夺你的记忆。但你会记得的。」卿囹微微一笑,说出口的话让人一头雾水。

「我都忘了要怎么记得?」

「人总是很怕忘记,可要忘记如此容易,那么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纠葛存在了。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了,即使你忘了它仍旧发生了。我在你生命里留下的痕跡,即使神也无法洗去。」他的双瞳闪着光亮:「不论万物如何变卦,环境如何变迁,我留下的痕跡都会被你牢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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