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四处瞄了瞄,这地方,倒是还……骤然瞥到旁边的巨型蒲公英,默默地咽了回去,貌似并不怎么适合。
就在凌洲弯了几个回形镖那么曲折的脑回路发散到老同志一本书把他坑了过去,好心人都看不下去了,于是用另一本把老同志坑到了末世的时候,凌长云终于从无以复加的震惊中回过了神。
他伸出手,试探性地拨了拨挡在前面的蒲公英,不知道是怎么长成这样的特大号蒲公英瞬间就飞了出去,密密麻麻的小白……成人手掌那么大的白伞好巧不巧铺天盖地地就朝凌洲飞去。
“!”凌洲瞳孔放大,倏地就飘了出去。
等飘出了蒲公英丛,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根本不用躲。
凌洲:“……”
完了,老同志离得太近,把人传染得傻了怎么办?
突然好想念上将。
这么感叹着,他眼睛随意地瞟了瞟,又蓦地定住了。
蒲公英被凌长云这么一拨,后面的景象就全都显现了出来——
那是一栋三层房子,外观古朴雅致,雕花的大门敞了一半,边边角角都透出一股熟悉的气息。
凌洲一愣,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走,站到房子正前方,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
这是,他眸子蓦然睁大,曼斯勒安主都的那一套,他小时候住过的……那一套。
纷乱记忆自脑海深处涌来,挤得神经被迫脱离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东倒西歪地在里面横跳,刺激得一阵阵发疼。
凌洲抬手按住额角,手上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勉强把那股刺痛强压了下去,身体不自觉地退到了一边,飘着到了半空,垂眸往下看去——
凌长云显然没有料到这些蒲公英那么不经动,被细小绒毛扑得忍不住呛咳了两声。
“雄主?”一名军雌自房里走出来。
凌洲扭头看去——
身形高挺,金发紫眸,明明阳光暖得有些灼热,黑金军装却硬生生压了些温度下来,只觉周身冷厉。
凌洲看着径直走过来的明显与现在不同的约格泽昂,莫名有些恍惚。
这是……过去吗?
约格泽昂走到凌长云身边,一手扶住他,一手挥散了扬在周围的蒲公英:“没事吧?”
凌长云缓了口气,摆摆手:“没事。”
“哪来那么多的……”他看着眼前高得突兀堪称诡异的蒲公英,一时有些纠结,“呃,蒲公英??”
约格泽昂瞥了一眼:“托伯茨阁下早上送过来的,说是新研发的品种,拿来给您种着玩儿。”
凌长云闻言脸都绿了:“是它玩我吧?”
约格泽昂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凌长云似有所觉,扭头盯视他:“你笑我?”
约格泽昂:“没有。”
凌长云:“我看见了。”
不等约格泽昂说话,另一道声音就响了起来——
“咦哟?”
凌洲顶着神经的抽痛看得正欢,突然身体一僵,不敢置信地顺着看过去——
一个金发浅眸看着才一丁点儿大的小孩双手托着脸坐在门槛上,一脸的淡定自若,仿佛刚刚发出声音的不是他一样。
“……”凌洲几欲裂开。
那是他?
这么破坏氛围??
从哪儿学来的怪声???
还有为什么那么矮?!
他捂了捂刹那变得更疼的头,任由千军万马在头顶奔腾而过。
很显然,跟他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止一个。
凌长云嘴角抽了抽:“从哪儿学来的?”
适愿:“梦里,吧。”
“……”凌长云深吸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出来的?”
适愿:“蒲公英飞起来的时候,吧。”
凌长云表情彻底裂开了,几步走过去在适愿面前蹲下,伸手轻轻掐住了他的脸:“小虫崽,你在打击报复?”
适愿被掐住脸,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我哪有,我就是突发奇想吊个嗓。”
凌长云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一起掐住:“嚯,还吊嗓,你怎么不来唱一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