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前世的一切,你当真要全部抛却么?”
听到这话,少女心头大震。
师姐果然恢复了前世记忆,也猜到了自己是重生而来。
是因为那份密卷么?
那究竟是怎样的宝物?既能将她带到圣地,也能让师姐忆起前世。
等离开这里,她又该如何面对师姐?
一时间,杜怜心脑海中闪过诸般思绪,乱成一团。
远处,风婼观少女神情有异,迅速来到她身旁。
“怜心,怎么了?”
问出这话时,她敏锐察觉到少女发间所戴莲花玉簪上附着一层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
风婼身为魔宗圣女,见多识广,很快明白过来,圣地外有人在传音联系怜心。
那莲花玉簪,当初她在东林镇亲眼看到沈安兰取出,挽在了少女发间。
圣地外传音之人是谁,不言而喻。
想通了这一点,风婼趁少女未反应过来时,迅速伸手拔下莲花玉簪,暗施灵力,轻启唇齿,故意说出了一番让人误解的话。
“我和怜心已互明心意,有我保护,她绝不会出事,沈道友不必忧心。”
一番话落,风婼迅速施法断去了附着在玉簪上的灵力。
变故来得突然,杜怜心根本来不及阻止。
她气恼地瞪了红衣女子一眼,伸手想要去夺玉簪,却被风婼顺势带入了怀中。
“放开我!”
杜怜心气极,因实在挣脱不开,她干脆张嘴,隔着衣衫,用力咬住女子锁骨。
鲜血很快沁了出来,风婼感受到疼痛,嘶了一声,稍稍松开了力度。
少女趁此时机,使足灵力向前一挥,顺利脱开来自女子的束缚。
从小到大,凡是敢伤风婼之人,均被她用最狠厉的手段报复了回去,可面对杜怜心,她丝毫没想着伤害。
少女此刻唇瓣染血,眼角因生气而泛红,落在她眼中,平添了一分魅色。
眼看少女露出戒备十足的神色,风婼倍感委屈。
“怜心方才咬了我,可得对我负责。”
少女面上神情一滞,“是前辈无理取闹在先,我咬伤前辈,只为自保。”
为防风婼揪着这事不放,她迅速转移话题,继续道:“前辈方才为何要对沈师姐说出那番话?”
听她提起此事,风婼丝毫不觉心虚,只理所当然道:“我这是在帮怜心啊,怜心不是说,此生只想专心道途么?既如此,早些断了沈安兰对你的念想,有何不可?”
“前辈既已觉醒前世记忆,应当知晓师姐不喜欢我,哪来的什么念想?”
风婼深望了少女一眼,虽明知这话不对,但出于私心,并未出言反驳。
“怜心是不是还在意沈安兰?”
“没有。”
“既已不在意,为何这么生气?难道不是怕她误解么?”
杜怜心抿了抿唇,反问道:“前辈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您是魔宗圣女,而我是道门修士,您说出那番话,让师姐误会我们在一起,将来我离开圣地,万一宗门问责,前辈可曾想过,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清河宗宗规严令,禁止宗门修士和魔门牵扯上任何关系。
如有违反,轻则罚入思悔崖十至百年;重则废除修为,逐出宗门;情节特别恶劣者,当场处死。
风婼难得沉默下来,这确实是她的疏忽,魔门没这么多规矩,可道门并非如此。
“抱歉,是我的错,我当时没考虑到这一方面,怜心,等离开圣地,你随我回修罗宗,好不好?”
少女毫不犹豫拒绝:“我和前辈并非一路人,前辈为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我做不到!”
看着少女眸中显露的疏离之意,听着这毫不留情的话,风婼难得生出了一丝怒气。
“怜心说我不择手段?”
“难道不是么?”
“我承认,在许多事情上,确实无所不用其极,可对待怜心你,我一直有所保留,怜心是不是以为,我故意陷害你,想让你被宗门惩处?我可以向天道起誓,绝无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