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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那不勒斯的第三天,语娟他们仍旧到老先生家拜访。

经老太太同意后,几个小时下来他们翻遍了老先生房内所有东西,想找出老先生年轻时到巴黎留学时的痕跡,像是日记或纪念品。想说这当中也许会记下婆婆的事情。

只是他们空手进去,还是空手出来。找不到半点文字纪录。

明明婆婆都有把在欧洲遇见的事情鉅细靡遗写在信上寄给朋友,但男方这边却隻字未留。

也许这正是心思细密的女生,和神经大条的男生的差别吧。

告别老先生的家后,戴维森提议……或可以说是央求,一起到附近的海边走走。而这两天下来,两人的确都还未去见过地中海的海景,语娟也没有反对。

四月的义大利天气凉爽,天空是一望无际的湛蓝。

碧海蓝天,天海一线。

这片沙滩并不大,游客也不多,因为这里本来也就离市区有些距离,大都只有当地的居民会来。

戴维森一到沙滩,就立刻捲起裤脚,将双脚泡进水里,感受冰冷的海水包覆肌肤的柔软触感。

语娟则是怕弄湿衣服,始终远远站着,就怕戴维森朝她泼水,就算没下水也弄得全身湿。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注意到戴维森朝自己走来,语娟笑问,还以为他会乾脆脱掉衣服游泳。

接过託语娟保管的后背包,戴维森悻悻然回答:「现在天气还不够热,在水里泡久了,没想到会有点冷,就回来了。」

「倒是你干嘛站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害我刚刚上岸时一时找不到你。」

闻言,她抱歉地笑了,「我只是对这些花很感兴趣。」

注意到她身边有一簇一簇蓝紫色花丛,戴维森疑惑出声:「花?」

「你知道有一种花叫做『星辰花』吗?」

「『海薰衣草』?它是薰衣草?」戴维森再度疑惑,看来是跟自己印象中的薰衣草有些不太一样。

语娟并不意外,她所说的是辰花的其中一个通俗的英文名「seavender」,因为外型酷似薰衣草,又生长在海边,因而得名。

接着她很快又说了星辰花的另一个英文名「statice」,戴维森这才有印象。

「我以为你知道,因为星辰花还蛮常出现在欧洲的文学和诗歌里的。」

「呃……可能是我看过,但忘了吧,哈哈!」

看着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语娟也没再说甚么话糗他,只是专心盯着地上那一簇簇蓝紫色的小花。

「星辰花是我最喜欢的花。」她微笑道,正因如此,她很意外能在这片人烟稀少的海看见它。

她差点忘了,星辰花本来就是生长在地中海到小亚细亚沿岸的花朵,是欧洲极为常见的花种。

「这花有甚么特别的吗?」

思考半晌,她想不出准确的答案,「很多原因呢……但最初只是喜欢它的花语。」

「什么花语?」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卖了关子,几秒后才用回答了一个意思相近的答案,只是听来仍是土气。

「faithfullove」

──忠贞不渝的爱情。

不出所料,男生的笑容僵硬了,又或是忍住不大笑,所以没有半点反应。

「其实星辰花还有另外一个花语『勿忘我』。」她随后补充。

「那你为甚么特别喜欢这个的花语?」

「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喜欢这个花语了,所以这可能要问小时候的我才知道吧。」

「这样说星辰花和勿忘我很像,都有永恆的爱和勿忘我的意思。」他作结。

「是啊,只是虽然有相同的意思,但两种花长得完全不一样。」她垂首看着紫蓝色的小花轻轻摇曳着,「文森特先生年轻时送给莉安小姐的勿忘我,想要传达的是甚么意思呢?」

「两者都有吧。」戴维森望着前方广大的蔚蓝海洋说。

语娟则始终凝视着那一块并不起眼的花丛,半晌,才再度开口说:「我想去找玛克森斯教授。」

可能是这句话来得太突然,戴维森愣了一下才疑惑问:「是给我们地址的那位教授?」

「我刚刚离开文森特先生家前有问过老太太,问她十年前有没有一位台湾人来找过文森特先生,她说她不太记得了,因为她先生以前在学校是音乐老师,本来就会有不少学生来拜访,其中不乏也有东方面孔。」

「所以?」

她转头看像他,微笑道:「你之前说过吧,我们就好像走在前人为我们铺的路,那么那个前人是谁呢?他为甚么要怎么做?你不好奇吗?」

「可是这和那位婆婆拜託你的有甚么关係?」

思索了会,语娟拉了拉后背包的背带,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么关係,只是觉得那个人一定认识文森特先生,不然不会知道文森特先生的地址。」

「而且如果我真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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