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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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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和殷姚健康时暖白的色调不同,图上这个年轻男人的肤色一直都是冷的。

不对比也想不到,殷姚如今灰白黯淡的模样,不再那么骄矜灵动,性格气质阴郁病弱,反而和他更像。

政迟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所有照片,不同的角度,同样清冷的表情。

最后一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照片中人的目光正好对上镜头。

这张照片给人带来的感觉与其他几张都有些不同,年轻人不知道是看到了谁,眼神明亮了些,嘴角带了浅显的笑。

隔着屏幕,政迟仿佛都能听见那人独特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柔曼和缓地——笑着唤他。

“阿迟。”

政迟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发出一声轻笑。

听着带些冷意,又像戏谑。

殷姚还是那么眠浅,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察觉到,但兴许是因为太累了醒不过来,只在政迟旁边动了动,用脑袋窝了窝枕头,找到舒服的位置,不安而昏沉地睡去。

政迟将殷姚的手机重新打开,删除了韩铃发来的信息内容,将它关机,无趣地扔在一旁。

额上的热度还没有降下,他知道自己现在体温到没到那线上。

见殷姚梦中不安分,无奈地将他已有些硌手的身体搂在怀里,温度烫得人安心,殷姚蹙起的眉尖渐渐松弛了下来,呼吸更加平稳。

政迟半阖着眼,也觉得困倦,他封闭起眼中森寒的情绪,殷姚的身体温凉极了,也能降下他心中的灶火。

他将下巴搁在殷姚的发顶,喟叹一般低声念着他的名字。

“殷姚。”

“不能动他。”

越遥坐在沙发上,屋里没有开灯,客厅宽大的荧幕上无声地播放着影片。

是一部上了年头的电影,拍摄地在一座海风炽热的半岛,棕黄的色调给人干燥且压抑的氛围。电影里女主角正在剪去自己黑色的长发,在夜中只剩下她美丽的轮廓,隔着屏幕,似乎能闻到蜡烛的油脂味道。

电影安静地映出暖色调的光影,而屋内却是冷色的,森凉的雨汽通过敞开的落地窗,随着凉风吹进来。

越遥没有留意电影屏幕,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的雨景,轻嗅空气里带泥土草腥的雨味。

帮佣小心翼翼地提醒,“您别吹感冒了,先生知道要生气的。”

越遥将头转过来,笑着说谢谢,却并没有把窗户关起来。

帮佣听见门口有些动静,像是家里主人要回来了,连忙去接应,越遥从沙发上下来,“我去开。你……”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去做点夜宵吧。”

说罢,越遥关上落地窗,赤脚去开了门。

“阿迟?”

越遥有些惊讶,政迟手里稳稳抱着四盆兰花,也亏他肩宽胳膊长,能将这一堆花盆拢在怀里不掉下来。

他的身体被雨水打的透湿,不知道在门口花苑待了多久,分不清是雨是汗,水滴从头发淌到额头,隐隐能闻见一股血腥气。

“刚回来,看院子里花在淋雨,就抱进来了。”一低头,又沉道,“怎么鞋都不穿。”

越遥失笑,“这种事让下人做就行……有点着急,就没穿,反正有地毯。没关系,不是很凉。”

他让政迟把花放在走廊,拉着他进来。屋里很暗,他打开灯,转过头才发现,政迟不仅是看起来狼狈。

他还受了伤。

被清理过,但清理的仓促。脸上粘着沙土,深色厚重的毛呢外套居然有一道灼烧的痕迹,下颚和脖子都有血渍迸射的痕迹,也许是因为淋了雨,脏乱地在领口和皮肤上涣散开。

越遥并没有很意外,而是利落地叫下人取来温水和毛巾,在政迟的身边,耐心地替他擦干头发,低声说,“应该让我在你身边的,我可以保护你。”

政迟说,“不用。”

越遥无奈,“这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而且我用枪比你要熟练,没有必要将我藏在这里,我可以帮你。”

“不用。”

越遥也知道他的性格,于是不和他继续犟下去,仔细擦干了政迟的头发,叹了口气,“伤在哪。”

越遥知道他外套上是怎么回事,是子弹擦身而过灼出的两道痕迹,可见当时险情危机到哪种地步,他身上一定还有别的伤口。

政迟半晌才脱了衣服,越遥看见他肩膀处晕出的伤口,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子弹。

却也没松多久,越遥讶异道,“你顶着这一身过的海关?”

虽然没有枪伤,但他腹肌与肩胛处,大大小小深深浅浅……全是冷器或捅或砍或划出的血痕,上了止血的药粉,但可能是时间仓促,也有没顾及到的地方,红肿处隐隐有溃烂的趋势。

虽然动作很轻,但大面积伤口触碰到乙醇还是过于刺激,政迟皱着眉,答道,“没有,从香港坐直升机回来的。也就半小时。”

事出突然,陈韩峰三更半夜喊醒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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